《站台》书写的历史,历史中的人。
在《站台》中,贾樟柯有了一段让自己平静的距离——他用的几乎全是全景和中景,没有特写,在这个距离外观照人物的面目,不再有细节的记忆,而被悲伤不再如当日般在人的身心的表面煎熬,它们沉浸到时间的潜流里去,留下的,是一个会意的笑,一个沉默的动容。
这群以各地演出的文艺工作者的梦想,只能是服从于理性文化带给他们的高度,他们在贫瘠的家乡,粗劣的仿制者“现代”,当然也只能是一些被移植在前现代场景中,他们不幸,可是比起另外一些人,也许说不上不幸——如果不幸还有程度的额区别的话。
《站台》中的声音重要性并不低于影像,对于导演来说,他们的记忆中那样清晰的各种声音,是这些在时间中稍纵即逝的声音的组合出时间的因果,记载下各种观念与情绪。
在影片中,广播、电视的字体字正腔圆的出现在新闻中宣读着被切分的一个个历史时期的到来。他们在一个:“改革”的是时代里,但是改革,很大程度上只是提供了一个梦想,一个外在的现实世界,,而他们能做的只是拙劣的临摹。他们的行程成达不到那个世界,最后的复归是青春那种原生动力沉寂之后的必然。
这段时光混杂着卑微与理想,残酷与善意,再无处可去。
站台,火车启程与停靠的归属。蕴含着小人物在大时代的激变中有过太多无奈的叹息,站台太容易触动记忆深处的神经。
撰稿人:张悦